第367章 玄卿：吾当掌教尊！（二合一，7k字）（1 / 2）
混沌时空，茫茫渺渺，无上下四方，无古往今来。
在“鸿盘古”那惊天动地的败亡与“祖巫盘古”狼狈不堪的溃逃之后，这片被四大开天巨神蹂躏得不成模样的混沌区域，终于渐渐平息了狂暴的能量乱流。
只余下那由三清合一，周身清光流转，神圣威严的“三清盘古”，与魔祖罗睺所化，暗黑法则萦绕，霸道绝伦的“罗盘古”，于虚无之中遥遥相对。
混沌气流如同温顺的巨兽，在他们伟岸的身躯旁翻涌、盘旋，却丝毫无法侵扰其分毫。
先前那足以毁灭大千世界无数次的惊天大战，其残留的恐怖余波在此刻也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抚平，化作了过眼云烟。
一种奇异的宁静，在两位至强者的对峙间悄然弥漫。
“罗盘古”那模糊的面容上，一双仿佛蕴藏着无尽魔念与寂灭真意的深邃眼眸，凝视着对面那尊代表着开辟、承载与终结完美统一的“三清盘古”。
他正欲开口，却听见“三清盘古”的意志中，传来了玄卿天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：
“魔古力着实强悍，比那鸿钧的仙古力，似乎更多了几分纯粹的毁灭锋芒。”
“魔古力？仙古力？”罗睺的意识微微一滞，显然没料到对方会蹦出这么个新词。
“魔道盘古之至高伟力，简称魔古力，仙古力同理，就算是盘古大道的计量单位吧。”玄卿天尊的声音透过“三清盘古”淡然解释了一句，仿佛在阐述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。
罗睺闻言，那由无尽魔道法则构成的身躯似乎都轻微地抖动了一下。
旋即，他那贯穿古今的魔识中，竟也泛起了一丝哭笑不得的意味。
还得是玄卿啊！
都这种时候了，总能整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玩意儿。
罗睺摇摇头，说：“今日之战，酣畅淋漓！鸿钧败了，他想要的仙道独尊时代不会出现了，这洪荒的天要彻底变了。”
他的声音直接在“三清盘古”的元神深处响起，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“三清盘古”中，太上道君的意志悠然流转，他那由大道符文构成的眼眸，望向太极图与造化玉碟等灵宝遁去的方向，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：
“鸿钧败而不亡，其三尸合一，化盘古真身，已然在大道一途上走到了吾等亦需正视的境地。”
“这般存在，哪有那么容易彻底伏诛？如今的一切，尚未真正尘埃落定。”
玉宸道君的意志也带着一丝感慨：“不错，若非此次盘古幡于关键时刻响应玄卿的召唤，重归正主，使得鸿钧那仙道开天斧威能大减，恐怕今日的突破口，还真未必能在他身上打开。”
“吾等胜得，亦有几分险之又险。”
罗睺顺着“三清盘古”的视线望去，他深邃的魔瞳中闪过一丝了然：“鸿钧落败之后会走上何等道路，会遭遇何等变故，你们三位，只怕是早就心中有数，甚至……早有安排了吧。”
今日一战，突破口不在鸿钧身上，也可以在祖巫盘古身上。
过程会变，结局不会！
“三清盘古”闻言，三道意志几乎同时在元神层面传递出否认三连：
“我不是，我没有，你别胡说！”
玄卿天尊的意志带着几分“无辜”：
“道友此言差矣！”
“鸿钧乃堂堂仙道始祖，道行深不可测，其心智更是算计万古，他的后路与选择，岂是我等能够轻易预料和干涉的？”
太上道君的意志则是一派清静无为：
“大道三千，变数无穷，吾等亦不过是顺势而为。”
玉宸道君更是轻笑一声：“吾等不过是恰逢其会，略尽绵力罢了。鸿钧道祖自有其道，自有其劫。”
眼瞅着三清在这个时候依旧口风甚紧，滴水不漏，丝毫口实都不肯留下，罗睺也只能在心中为鸿钧默哀三息。
若是他亲自出手，或许还能给鸿钧个痛快。
可要是三清出手，天知道前面还有多少坑在等着鸿钧一头栽进去。
“算了，不管他了。是死是活，是更进一步还是彻底沉沦，皆有他自己的造化。”
罗睺洒然一笑，收回了投向远方的目光，重新聚焦在眼前的“三清盘古”身上。
“今日你我皆化身盘古，方知盘古大神之高远，其道之无穷。对盘古大道理解的越深，才越能明白，我等距离那真正的大自在、大超脱，究竟还有多远。”
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，几分敬畏。
盘古，永恒大道上的丰碑。
那是大道的标杆，也是大道的方向。
万古诸神见他，都得仰视之。
“三清盘古”闻言，周身清光微微一盛，三道意志在这一刻高度共鸣。
玄卿的意志透过法身悠然回应：“太易者，神之始也，炁未分，寂然无物，视之不见，听之不闻，是为‘无’。”
“若能逆转道一之炁，明悟太无之理，于虚空中孕育永恒之神，方可勘破有无之限，踏入那传说中的大罗第五境！”
玄卿竟在此刻，石破天惊般道出了先天五太中，最为神秘，也最为关键的“太易”境界的证道之法！
此言一出“罗盘古”的身躯也不由得微微一震，魔识之中掀起滔天巨浪。
他深深地看了一眼“三清盘古”，心中了然。
玄卿此举，既是阐述自身之道，亦是在点醒于他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罗睺喃喃自语，眼中闪烁着明悟与思索的光芒。
“我观你们三位一体，清浊合流，阴阳互济，演化盘古真形。”
“元始开辟，道德承载，灵宝终结，三者循环往复，生生不息，既对立又统一，无始无终，不堕寂灭，不滞永恒，这便是‘易’之真意的一种体现吧？”
“以此为基，求证万道之空，于直虚之中孕育永恒之神，确是一条通往太易的光明大道。”
他话音中充满了对三清之道的赞叹。
但紧接着，话锋陡然一转，那股属于魔祖的桀骜与自信再度显露无疑：“不过这是你们的路，是三清合一，演化盘古正道的路。”
“我罗睺，还是想走一走自己的路！”
“三清盘古”中，玉宸道君的意志带着一丝好奇，开口问道：“哦？道友之路，又为何等光景？愿闻其详。”
“与你们的道异曲同工，亦是求证于无，见道于有。”
罗睺的声音变得宏大而庄严，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魔道至理，在混沌中激起层层道韵涟漪。
“魔者，磨也！”
“何为磨？以己身为磨石，磨砺万道；以万道为磨石，磨砺己身。”
“圣德昭昭，普照众生，升度诸魔，此是磨炼心性，是光明正大之磨，是我之道的一种表象。”
“霸道无双，威压万古，统御诸天，此是磨砺意志，是唯我独尊之磨，亦是我之道的一种显化。”
“制造劫难，引动纷争，磨练众生，使其在绝望中爆发潜力，在痛苦中寻求超脱，此是逆行之磨，更是我之道的核心。”
“顺我者昌，逆我者亡，横行诸天，睥睨诸神，作苍生之大劫，为诸神之大难！凡此种种，皆为‘磨’也。”
“吾之魔道，便是在这无尽的磨砺之中，去伪存真，淬炼出最纯粹、最强大的道。”
罗睺看着“三清盘古”，那双深邃的魔瞳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，语气坦坦荡荡，毫无遮掩：
“我以己道而磨砺万道，以万道反哺己身，如此循环，才走到了如今的第四境。”
“接下来，我想寻求那第五境的突破，亦需回归本源，求一个‘空’，求一个‘无’！”
“而想求这个‘空’，想证这个‘无’，就得将我这‘磨’之道，推演到极致。”
“极致的磨砺，便是……磨尽己道，乃至……化道！”
“化道”二字出口，整个混沌都仿佛为之一寂！
“化道？”就连玄卿都有些意想不到。
他仔细看了看罗睺，怀疑是不是冥河死后，鬼魂上身罗睺了？
化道意味着舍弃现有的一切修为、道果、乃至存在的根本烙印，将其彻底融入冥冥大道之中。
若能从中勘破迷障，涅槃重生，则可能一步登天，实现大超脱。
若是失败，则万劫不复，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未必再有，将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，成为大道的一部分。
这种失败的体现，谓之失我。
失去真我之灵，与道同归，与道同寂，彻底迷失在大道之中。
“失我大罗，我捞不回来，道友可要想好！”玄卿沉声道。
他刚才透露太易之理，就是想劝一下罗睺。
罗睺似是看出了三清心中的疑虑，他坦然一笑道：“不破不立，不舍不得。”
“我魔道圣德昭昭，堂堂正正，能磨练万道，难道还能惧怕被磨练吗？”
他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似有遗憾，又似有释然。
“其实，这最后一步‘化道’之棋，我原本是打算借助鸿钧之手来实现的。”
罗睺真诚地说：“我与他从混沌时代，争斗至今，本想着最后一战放手一搏，然后找个机会以身殉道，借他仙道之力来磨灭我之魔道，或许能从中窥见那一线生机。”
“可惜啊。”
罗睺看着“三清盘古”，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。
“可惜鸿钧遇到了你们。”
三清闻言，瞬间明白了罗睺的想法。
“所以你打算借我们的手，实现磨练己道的目的？”
“没错。”
罗睺声音平静，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：“我欲借尔等之力，将我的魔道本源彻底打散、洗练、重归混沌，再借此机会从中体悟那一点大道真理，看能否窥见第五境的门槛。”
“乃至最终之境！”
罗睺周身的魔气微微波动，躬身一礼：“此战，必须以生死相搏，请三位道友务必尽全力！”
三清沉默了片刻。
“道友有此决心，吾等钦佩。”
最终，三清缓缓开口，声音庄严而肃穆，“大道之途，殊途同归。既然道友已决，吾等自当奉陪，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他们感受到了罗睺那股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意志，那份对大道的赤诚与执着。
他们三清最乐于助神。
对于这种求锤啊不，是求道之心，他们当然乐意支持。
“多谢！”罗睺面露笑容。
“当然！”
这时，玄卿又开口道：“其实道友若是想要磨练自身之道，也不必生死搏杀，我还有一个方案。”
“什么方案？”
罗睺、太上、玉宸都好奇。
“等死！”玄卿吐出两个字。
“等死？”
罗睺一脸疑惑。
“对，就是等死！”
玄卿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幸灾乐祸之意，他说道：“实不相瞒，我跟混沌魔神有个约。”
接下来，玄卿将自己与轮回等魔神的盟约之事说了出来。
三位神灵听了，尽皆沉默。
“这些魔神居然宁愿选择相信天帝，也不信鸿钧？”
一向以真心示人的玉宸道君，此刻都有点忍不住了。
他很想问一句，你们混沌魔神做投资都不做一下背景调查吗？
太微垣这么不正经，天帝能是啥好神？
你说与天帝相比，鸿钧更不像好神？
那没事了。
“轮回是个有眼光的魔神。”
太上、玉宸、罗睺为混沌魔神的慷慨投资点个赞。
玄卿说道：“我签盟约的时候，签的是太微天帝之名。”
“正好道友是下一任天帝，我估摸着到时候这个盟约的反噬不轻，应该可以将道友一波带走。”
“要不道友再等等？”
玄卿盯着罗睺，目光真诚，眼神中尽是期待之色。
罗睺嘴角一抽。
天帝果然不做人！
这种坑都挖？
要不是他主动寻死，玄卿估计根本没打算告诉自己！
“称帝非我意，但愿海波平！”